自以為的藝術: Art School Confidential by T. Zwigoff

Jerome 很愛畫畫，從小就是；他也很會畫畫，至少他的同學死黨們都這麼覺得。Jerome一直認為(其實只是想要)自己以後會變成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畫家之一。於是大學他選擇到藝術學院就讀。作為一個大學新鮮人，Jerome發現了很多事：怎麼在這裡唸藝術的都是延畢、怪咖、瘋子、落魄的酒鬼、吊書袋、自以為的人，還有一個到現在還沒抓到的校園連續殺人犯......不過在這裡不盡然都是爛事一堆，至少他還發現了他的謬思：美麗的Audrey，一位名畫家的女兒，不事創作但總在這圈子裡遊走自如，而且Audrey好像也滿喜歡他的。


但是在藝術學院的好似乎僅止於此，大一新鮮人的日子對 Jerome來說真的不太好過，在老師的操作以及同學的姿態之下，Jerome發現在藝術圈子裡光有志向和自信根本就是屁！在這裡有天份不是唯一、藝術的真善美也不是重點，重點在你有沒有辦法替自己搞到所謂的fame(whether is only 15 minute...也不管這是偶然的賽到還是長久的預謀，不過照這些廢材的素質，應該是前者比較多)。

在這一連串的體會過後，Jerome 發現到一件嚴重的事：「幹！好像沒人看好我當藝術家，就連Audrey也是，她還和Jonah那個自以為藝術白痴搞在一起......它媽的，不是這樣的吧...」，這個幹字和罵人家媽媽的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，因為那個開學以來一直感覺少條筋、老是左顧右盼、沒啥藝術細胞的Jonah正因為老師的賞識，被視為本屆的明日之星，儘管他只會畫兒童也會畫的填色畫(相信我，其實他在他的「本業」應該會更有前途...)。而「you're no genius」這個事實開始讓Jerome 從一個只是想畫畫的單純學生，變成一個學會威脅利誘、耍小手段的「準藝術家」，而這過程和機會也是Jerome想都沒想過的...。

這是我近期看過最有感覺的片子，讓我想到A. Payne的election(1999)，這部片不一定比它好看，諷刺人心自以為是低劣心態的手法也不見得比它高明，但是這部片對藝術這件事放在現代社會脈絡的偽善與不堪，相信也會讓你有共鳴。藝術在今日社會的意義和功能是什麼? 這問題牽扯到個人的理想和社會的期望與需要是不是契合，若不能，你的理想似乎什麼都不是，即使這個社會想要的東西可能毫無內涵可言，你的滿腔熱血和潛力也不能改變什麼。另一方面，即使你的理想幸運地在這個環境裡面被接受了，你也只是加入了某種「自以為是」的共犯結構而已，誰叫這是一個由一連串特定意義的自以為是所建立起的社會呢?

再問一次，現在真正的藝術在哪裡？別在自以為地亂猜了，問問片子裡面的藝術史老師(Anjelica Huston飾演)吧，我相信她會知道最接近的答案。